喋血对决

河南王平

玄幻小说

内容简介
48年下旬,解放军368团在开封、郑州战役胜利后尾追国民党残部至黄河北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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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四章

喋血对决 by 河南王平

2018-5-28 18:50

第十六章 搏杀(4)
  78
  吴孬率穿插小分队化装成国军,混在溃兵队伍绕过火线从后门向税征局楼扑去。
  “喂!口令!”枪栓拉得“咔哒、咔哒”响。
  “自己人!”
  哨兵透过硝烟隐隐见来人身穿国军制服、持清一色的美式枪械,遂放下枪口,抬颌问:“你们是哪部分的?”
  “2师3团奉命来接防。”
  “长官,听说共军打过煤炭大厦啦?”哨兵倒背步枪,双手插袖,探头问。
  “放恁娘的臭狗屁!共军还远在水塔阵地以南呢,你再敢瞎说动摇军心,俺阵前执法叫恁脑袋搬家!”
  几个士兵拆掉堵门的美援面粉袋,吴孬端枪扫射打死守后门的士兵。战士一拥而上,迅速抢占制高点。
  吴孬弯腰往前冲,冲锋枪吊在脖颈晃荡,机枪子弹和手榴弹片在四周流星似飞过。他脸颊被子弹击穿,凹陷一个血沟,左手小指也被炸断。他冲过一间屋子探头往里看了一眼,见两个国军士兵抱机枪厥屁股往枪眼儿往外射击。他毫不犹豫端起冲锋枪“哒哒哒。”扫了半梭子,因为离太近,血喷到了身上。
  残敌躲在废墟中不时射冷枪,青石板路上到是炮弹坑,路两旁墙面上布满弹洞,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。
  吴孬已在火线入党并代理副连长。他率领战士与二营突击部队汇合,向通往67军军部的最后一道屏障银行金库发起进攻。
  银行金库是青石条墙基,钢筋混凝土加厚墙体,地上三层,地下一层,有厚40厘米的钢门,易守难攻。在楼前的开阔地,解放军突击部队被半埋在壕沟的两辆美制轻型坦克的火炮、12点6毫米机枪阻拦,牺牲了十几名战士。
  “先消灭坦克!”
  “轰!”坦克被解决军战士投掷的集束手榴弹炸毁燃烧,头戴防震帽的驾驶员半探出身子准备跳下逃生,被一阵机枪子弹射中,尸体半挂在炮塔上。
  银行金库的防御工事做得很好,每间房屋都被加固、改装为堡垒;每一扇门窗都被砖头、沙袋堵死,只留射击孔。守军依托残垣断壁和沿街矮墙,发起一波又一波反冲锋。解放军战士爬上屋顶,躲进水沟、墙后射击。兵力交汇处子弹如骤雨、手榴弹如沙石,双方士兵成批成批撂倒。冲锋与反冲锋,双方消耗所剩不多的能量。
  守卫金库是是二团邵子伯部,是67军中最精锐、最死硬的部队,其官兵多是打过抗日战争的老兵。国军将步枪依在窗框上,专瞄准共军挥舞手枪的指挥员射击。
  一个解放军排长跃起高喊:“跟我冲!”
  “砰!”排长应声倒下。还没等战士们回过神,“砰”国军又一枪撂倒了二营的一个连级干部。几枪后,冲锋队伍全伏倒地上被压制住了。
  邵子伯率部下利用牢固建筑作掩护顽强抵抗,双方官兵彻底疯狂了,为争夺一面墙、一道门而不顾代价激战。
  解放军在门外碉堡里俘虏了该团副团长,吴孬命令三排长用冲锋枪顶着副团长后脑勺向金库守军喊话:“国军弟兄们,放下武器投降吧。”
  邵子伯探头大吼:“宁死绝不降!”他端起轻机枪手抓支架向副团长射击。金库掩体里的重机枪手略一犹豫后也开枪扫射,将阵前的副团长和共军排长打死。
  吴孬转脸对一班长邵阳城说:“你去担任三排长!”
  “轰”一发60迫击炮弹落地爆炸。新上任的三排长轻声说:“俺中弹挂花了!”
  吴孬和战士用工兵锹仓促挖坑掩埋了牺牲的两个排长和十几个战士,脱帽伫立。他用工兵锹削掉旁边大树干的一块树皮,作位置记号。
  “俺打死了22个,活够本了。”
  二营陈其瑞教导员跑来授勋章,并任命吴孬为一连长。
  陈教导员手举半截铁皮烟筒作喇叭,向守军喊话:“国军弟兄们,放弃无谓的抵抗吧!投向光明还为时不晚,若再延误,将永远不能为人民谅解。其应得后果,必身受之。”
  喊话引来猛烈的枪弹。
  “国军弟兄们,你们已被我军500兵力包围。放下武器,解放军优待俘虏。”
  “才500?老子本来是准备打死1000共军!”
  金库水泥窗口的机枪喷出火焰,子弹阴风似的扫过来,教导员胸部中弹牺牲。吴孬成了这支由一营、二营合并的突击队指挥员。残酷、血腥的战斗让他在一天时间里从新兵蛋子熬成了铁血老兵!
  邵子伯派士兵拖来十几条死于战火的野狗,摆在堑沟点火烧。天空中映起一簇簇橘黄色的火光,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烧焦的恶臭味。
  国军士兵齐喊:“施放毒气啦!!放毒气啦!!”
  解放军攻击部队闻声慌张后撤退。
  有经验的老兵说:“快用尿淋湿毛巾捂住鼻子、嘴巴。”
  国军士兵跳跃着讪笑:“共军上当了!”
  解放军再次组织起强劲冲锋。
  “开炮!”卲子伯下令让化学炮排发射芥子毒气弹。
  解放军战士喊:“别怕,他们根本没有毒气弹,瞎咋唬呢?”
  “嗵嗵嗵!”几声闷响爆炸后散出刺鼻的黄色气。解放恁战士的手上、脸上鼓起了水泡,鼻腔出现灼烧感,眼睛刺痛看不见东西。进攻再次受挫。
  “哇!冲啊!杀呀!”守军组织起军官敢死队还掺杂了几十个赤背袒胸的团丁。
  “神附体、仙上身!刀枪不入!”
  敢死队钻隙迂回,嘶吼着向解放军迎面扑去。两军訇然相撞,一度将解放军逼退至煤矿大楼附近,幸好三营长带部队占领水塔后迅速在水塔顶部架设了两挺轻机枪。水塔顶制高点的机枪射击阻止了国军敢死队的反扑。从塔顶甩下来的集束手榴弹将“刀枪不入”的团丁炸得哭天喊地。
  邵子伯率敢死队一度反攻到煤炭大厦,撤退时抢走被解放军关押在楼里的20多个被俘官兵,带走了几十名伤员。这次反击成为67军部向南京国防部汇报沮丧消息中的唯一亮点。
  解放军突击部队连续受挫,战士们躲在残垣断壁后像卷了刃的刀锋。吴孬对如何攻下全钢筋水泥的金库大楼一时也束手无策。
  “吴连长!”有战士大喊:“后面增援部队带炮上来了。”
  吴孬一看拍手叫:“太好了!”他让炮兵把两门德制80重迫击炮炮布署在金库正面,往窗口连射进20几发炮弹。金库内存放的炮弹和子弹箱被引爆。“轰隆隆”、“噼噼啪啪”好一阵响。窗口开始向外弥漫出浓烈黑烟。
  “炮兵兄弟,打得好!”吴孬激动地把胸前军功章摘下来,给炮兵排长别上。
  迫击炮俗称“吊射炮”是杀伤近距离或躲藏在壕沟、沙袋等掩蔽物后敌人的压制小火炮。炮管斜冲着敌方,下端是块座板,操作十分简单,将炮弹从炮口滑进炮管,依靠炮弹自身重量撞击炮管底部的撞针发射。“噗”然后“轰!”房屋倒塌,犹如被捣破了蚁穴,守军非死即伤,其余的四处乱窜。
  战士们兴奋呼喊,士气大振。在前沿已方的大炮最能鼓舞士气,但他们看不见后方的山炮、野炮、榴弹炮,伴随的只有迫击炮。
  守军被炸懵了,士兵纷纷捂着耳朵乱窜。邵子伯挥舞手枪“砰砰”朝天射击试图阻止士兵往外跑,但其效果仅如微风轻撼银行大楼。
  邵子伯手端起冲锋枪督战,声嘶力竭大喊:“兵败则殉国。不管是谁,只要后退一步,我就开枪扫死他。”
  “给我往上冲!看你这倒霉样子,天生的短命鬼!”
  灰蒙蒙的太阳像个固执的老人,冷漠地透过硝烟看着双方拼死厮杀。
  双方硬碰硬,逐街逐屋的争夺。
  解放军战士嗷叫着扑上来,杂沓脚步声中有人隔窗投进手雷。窗框被炸掉,碎木屑乱飞。战士们冲进金库内部,逐屋扫清残敌。
  大楼被炮火炸得七零八落,门窗和砌砖没了,铁扶手上累累弹痕,残存的钢筋断头不停地在风中晃动,发出哐当当的响声,恍若毁灭魔爪刚刚拂过这里。被炮弹气浪摧毁的墙壁下如割倒的麦秸般七横八竖躺着守军尸体。房间里乱七八糟,落满土尘的防毒面具、军用品和烟盒、烟头和威士忌酒瓶扔得满桌满地都是。走廊上有哀嚎、呻吟的伤兵。
  伤兵们见解放军冲进来,纷纷手臂举过头顶,双眼流露出乞求神色。
  吴孬拉开冲锋枪拴,枪口对准挨墙举手的伤兵。
  “快开枪,打死他!他们是搜索营一连的。”
  吴孬几次要扣扳机,犹豫片刻后还是垂下枪口说:“不!活捉俘虏。”
  “共军兄弟,俺们投降!”
  “谁是邵子伯!”
  一个伤兵伸手指着躺在靠窗口地上受重伤不停抽搐的上校军官说:“他”。
  吴孬端走枪走过去。
  “兄弟,拜托你打准点!”邵子伯极不情愿地闭上眼睛。
  “嘟嘟嘟、嘟嘟嘟!”吴孬打光弹夹子弹,才解气地收起枪。
  几个战士听说地上躺的是邵子伯,走过来,4、5支冲锋枪齐射,把尸体打成肉筛。
  大楼第三层上的守军死不投降。解放军突击队手上没有重武器,干着急看着伤亡增大。
  铁栅栏式电梯门夹着几具尸体关不上。
  吴孬扯嗓子往上喊:“邵子伯已被击毙,你们没有出路了,缴械投降吧!”
  “邵团长为党国尽忠了?俺们不信!”
  吴孬派人把邵子伯尸体拖到楼外台阶上,让三楼的守军能探头看到。
  “俺是少校营长,愿意有条件放下武器。”
  “说吧!”
  “放下武器,但不投降。保证俺们携带伤员和邵子伯团长的尸体撤出金库大楼,退回67军部。否则免谈。”
  吴孬用营里的野战电话请示团部。团长说:“既然那块骨头难啃,那就剔骨剥肉后再吃,结果一样。答应他们的条件。”
  “是!”
  少校军官用步枪顶白衬衫举过头晃荡,后来又用一个更长的木杆绑个白被单出来。衣衫褴褛、疲惫不堪的士兵举枪过头顶,下楼从金库大门走出来。有人摘下钢盔扔掉,对解放军战。士说:“不打了,俺们投降!”
  四个军官用担架抬着邵子伯尸体出来,活下来的官兵都齐齐脱帽致哀,列队对担架敬礼。
  进攻部队如巨蟒缠鼠,拿下银行金库不啻是对67军脖颈盘又勒紧一道。战斗极其残酷,双方官兵几乎都是一整天没顾上吃饭,渴了捧把雪塞进嘴里,饿了吃些枯树叶。战斗间隙时,各自在战场上一车车抢运已方官兵尸体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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